这可见县子大概也是孔子的一个大弟子（《史记·仲尼弟子传》有县成，字子祺。

这似是因为子皋相礼，所以他纠正主人之失。他们替这些礼文的辩护只是社会的与实用的，而不是宗教的：慎终追远，民德归厚矣。

周还出户，肃然必有闻乎其容声：出户而听，愾然必有闻乎其叹息之声。孔子在当时被人认为应运而生的圣者。这四个字在今日好像很平常。殷练而祔，周卒哭而祔。在五六百年中，文献的丧失，大概是由于同化久了，虽有那些保存古服古礼的儒，也只能做到一点抱残守缺的工夫，而不能挽救那自然的趋势。

为之徙市，不亦可乎？ 县子见于《擅弓》凡六次，有一次他批评子游道：汰哉叔氏，专以礼许人。纵酒是殷民族的恶习惯（参看前章引《酒诰》一段，）《论语》里写孔子不为酒困唯酒无量，不及乱，还可见酗酒在当时还是一个社会问题。依照某理以成某物之气之动者，对于所成之某一物说，名曰阳。

这里是字的定义是无矛盾与可互释，显然不是冯先生所说的实 际命题与本然命题相合者为是之是了。真际所有 之理则不尽在实际中有与之对称或依照之者，犹如我们假想天上有些星 不照护凡人一样。真际有凡人皆有死，若泰山为人，则泰山有死之假言判断所含之理（如 罗素和怀特海在《数学原理》中所说者），而实际不必有此事实。是实者必是无妄，但是真者未必不虚。

我们现 在所讲之系统，大体上是承接宋明道学中之理学一派。他在书中引用旧书语句时，常着重地声明他的解释不必 是作者的原意，他的说法与前人的怎样不同。

其次，你假定真际有纯真际和不纯真际的分别。实际事物依照纯理为准而 至其极者，依冯先生的看法，亦属罕见。据无极而太极说，由气至理，是本有气（物 存在之基础）而后达到（所谓而或至）理。写这篇文章原来的动机是在批评冯先生的艺术论，因为要批评这一项，不能不审查他的出发点，他所根据的哲学。

这势的观念可议之处甚多。三，冯先生承认历史没有无字天书，他说，没有本然的历 史，亦没有本然的写的历史，因为具体的个别的事实不是本然的（227 页）。我们一般浅 尝中国哲学和西方哲学的人们，常感觉到这两种哲学在精神和方法两方面都有显著的差异。他仍说，我们必需用这种方法方能 知之。

说本然的义理之理论叫做说的义理，而这说的义理又分 实际的说的义理与本然的说的义理。一种哲学系统能否成立，这问题是一个 试金石。

势为一事物的一切因之总和， 则势有必至，确无疑义。这不啻说，道即是实际的世界，但这又似不是冯先 生的系统所能允许的。

我们从前读旧书，固然也常遇到理、性、气、道、太 极、无极、阴阳等等字样，但是这些字样对于我们门外汉颇有几 分神秘气息，玄之又玄，也可能地是糟之又糟。谈到此点，我们可附带 地说到冯先生所反对的物物有一太极说（道家如郭象主张实际中每件事 物皆与整个宇宙有关系）。它的好，并不仅在作者企图创立一种新的哲学系统，而在它有忠实的努力和缜密的思考。他接着先儒讲，不照着先儒讲， 犹如亚理斯多德接着柏拉图讲而不照着他讲，康德接着休谟讲 而不照着他讲，哲学家继往以开来，他有这种权利。它有它的道理， 冯先生似未看出这道理。他应该知道，艺术成为作品时，也是具体的个别的事实，一种历史的成就。

宇宙大全是静的，这是动 的。实际有阳消阴长，真际也应有一个阴阳消长的理为它所依照。

如果冯先生的贡献亦在说明这个分别，那就可不用谈。用归纳法虽或不能得到必然命题，但归纳 在找公律，如公律是公律，则必须是义理，如其是义理，则必须是必然的（225 页）。

（10 至 11 页①） 就图及解看，冯先生以为实际与真际的关系，犹如实际的事物与实际的关系一样，同是范围大小的关系。我们可以说，有实者必有真，但有真者不必 有实。

这个道理亚理斯多德在拿诗和历史比较时说得很明白。其只属于真际中而不属于实际 中，即只是无妄而不是不虚者，我们说它是属于纯真际中，或是纯真际的。形上的理是思之对象，是不可经验的。一讨论到哲学的基本原则，艺术 就变成一个枝节问题，在篇幅分量上不能占到过重的位置。

无字天书有人能读之，有人不能读之（290 页）。但属于真际中者不必属于实际中。

要明白冯先生的系统，必须读原书。罗素和怀特海合著的《数学原理》要 从几个定义和自明公理把全部数学原理推演出来，丝毫不着实际，更可 以见出知真际不必由实际的道理。

有因必有果，此为逻辑定律。他很明白地指点出来：西方哲学家所 纠缠不清的宇宙本体和知识性质诸问题，在中国也是向来就讨 论得很热闹 的。

任何哲学系统都不免有破绽，哲学是注定它不 能完全的，所以可以使人继续探讨。看到冯先生的书以后，我和一位国学大师偶然谈到它，就趁便询取意见，他回答说，好倒还好，只是不是先儒的意思，是另一套东西。这一点我倒以为不能为原书减色。纵然科 学家如此说，我们也很容易证明他的错误。

极有二义：一是标准，每理对于依照之事物为标准。这个理可以用代数学推演 出来，可以用几何学证明出来，绝对用不着感官经验的分析与归纳。

物为已发，为显， 为用，为形而下的。但是，这种白 璧微瑕也无伤于原书的价值。

一类事物不能就同性一点上有阴阳么？从前人以阴阳说君子道长，小人道 消，还是就类说，此其一。六、冯先生于阴阳一个观念之外，又提出势一个观念。